人们总说瓦尔加斯家族的男人心中是全世界的漂亮姑娘,信仰是俘获姑娘们的心。当友人提及这件事,借以调侃眼前懒散的人时,那人却并没有露出如友人所预料的、带着玩味的笑,而是看到他的唇角不自然地僵了一下,卸下防备的身子又有一刻的紧绷。那几乎是在一瞬间的事,他又回到了懒洋洋的神态,似乎对此不屑一顾。友人诧异地回想方才是否只是一场白日梦。
也许是他们错了。罗维诺·瓦尔加斯想。
他偶尔也会苦恼于这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。似乎那些点滴柔情在人们眼中就会化为似海深情。不、不是的——那些女孩都是值得欣赏的美人,一举手一投足便诱得男人沉坠于她们的风姿、陷入如春温柔乡。但那些姑娘也只在他的心中搏得片刻的驻留,从未有过长久的居住证。
他的心中应该是有山高与水长的,只是那山川流水中藏着一位如精灵般的女子。
他自喻为可耻的偷窃者,总是在不经意间引得姑娘们的醉心,他为这一点感到骄傲——至少作为男人这点是足以拿出去在覆夜狂欢时吹嘘的。当然,姑娘们经常会问一个让他感到棘手、举足无措的问题——“曾经喜欢过哪个女孩吗?我真想知道那位幸运的、得到命运女神垂的女孩是怎样的一个人。”
他会收起眼中的玩世不恭,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认。姑娘们总为他此刻的如焚身之火、如烈焰朝阳的情意所着迷,回过神来就为自己不是被他的爱所照耀的女孩而嫉恨。
“是的。那是我从未能触及的光芒。”
他永远也无法忘记恰拉·瓦尔加斯回眸的那一瞬间,所有的白昼光辉均聚她的眼底,刺眼的光芒同时刺上了他想要抓住梦中精灵的手。
——那真是个遗憾啊。
被光芒刺伤的那一天烙印在了他的心头,每年他都会着最正经的衣装,去她最喜欢的花店买不同的花束(只取带有露水的、新鲜的花朵,她曾说过她的一生都在热爱着这样鲜活的花)去到墓园,拿出口袋里她最喜欢的糖果,也是她喜欢的口味。一颗颗排放整齐才坐下来哼她最喜欢的歌。
……那真是个遗憾啊。